才二十,却有了白发。
徐悦忽想起那两个暗卫的名字,穷已、明镜。
自君之出矣,明镜暗不治。思君如流水,何有穷已时。
这三年来,她的每一日都煎熬着罢!
灼华见他眉间紧拧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眸中清光内敛,他沉道:“为着我,你受苦了。”
“有白发了?正样不是很好么,我怕来不及与你白首,如今便是赶在了你的前头。”她一笑,去握了他的手道,“日月长流,我们慢慢走,定能齐眉白首。”
心头如云波起伏,徐悦眸中有雾,俯首与她相贴:“我长你这些年岁,与我相携白头,岂非亏了。鹤发鸡皮时,你可不能嫌弃我。”
“女子易老,到那时我便也一样了。”灼华仰头,吻过他的唇,宛然笑着,似明澈的月光落在了剔透的清爽露珠之上,有风轻柔的起伏,夹杂着雪的凛冽与花的清香萦绕在两人身上,“正好,两看不相厌。”
孩子们睡好了午觉,穿着厚厚蝠纹千寿袄子,红润的颜色称的两个肤白的孩儿似团子一般憨态可掬,摇摇滚滚在院子里玩雪,夫妇两便依偎着挨着窗看着孩子们欢笑,半月门后一丛翠竹幽幽晃荡着,漾起竹影幽波,挺拔而悠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