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华长长吁了口气,浅眸望着一汪蜜水,淡淡的杏黄色,随着马车的晃动悠悠沉沉的起伏着涟漪,一浪一浪的晕开,撞在碗盏的壁上又消失,仿佛一重重心事茫然不知归处。
这样清寒的日子里,隐隐有乌鸦破空啼叫,无端生了惆怅。
“明明可以两不相干,偏要如此出卖算计,也是他命该如此。”
倚楼宽慰道:“姑娘也别太伤怀,盛先生说了,人会在受伤后失忆,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。爷的脉象有所好转,脑中的淤血正在散去,很快就能想起来的。”
灼华点头笑了笑,伸手握了握她的手,“我是想着岑华和岑连,她们跟着我没几年,大大小小受了不知几回的伤,我也没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安稳,如今更叫她们填了性命进去,生死不明。这辈子是注定对不住她们了,你们,都好好的。”
车帘上以金线绣着鸟雀,随着清淡的天光与风微微纷飞,便如鸟儿扑腾,被牵绊了难以高飞,那金线的光泽落在主子的面上便似沁了一湖难解的心事。
静姝楞了一下,眼里沁了泪,“生活本就是艰难的,哪怕是高门大户里头,也不过是忙里偷点闲,苦里寻些蜜。咱们做奴才的原就想着劳苦一生,末了不被一席破席子卷了扔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