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镜中双目凹陷,憔悴枯槁,犹如冬日里一支枯竹的面容,那一身明媚的樱桃红粉色牡丹纹的外袍穿在她的身上,仿佛要压垮她一般。
袁颖的眼角控制不住的跳动了一下,“晨起梳妆描眉,映天光看书,枕暗夜而眠,再等着天亮。日复一日的算计,年复一年的争斗,就要结束了……”
李锐跨进门来,虽开着门,里头却依旧温热如春,十几个火盆灿然橘红,隔着重重帷帐看着她的身姿,单薄的好似一抹随时消散的影子,他宽了外袍,带着被蒙了眼的太医走进去。
袁颖身旁的侍女引了她的手放在一旁的几上,覆上纱巾,再引了太医的手去搭脉。
太医细细切脉,最后也只是惋惜的摇头,“从前的药,吃着罢,观脉象,不过月余的事情了。”
眉皱的多了,眉心便顺着动作留着深深的纹路,袁颖喘着气道:“给我开一味提神的药。”
太医叹道:“只会愈发掏空而已。”
无所谓的笑了笑,她低道:“无妨。”
就着清水服下了提神凝气的丹丸,催命的丹丸,袁颖闭了闭眼:“这些年,我去她去过的地方,观察她的一举一动,分析着她处事的手段,到底,还是没有能赢过她一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