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锦帛,四四方方、整整齐齐的铺在膝盖上,菡萏色的指甲轻轻滑过上面的字眼,缓缓道:“公主之所以会下降权倾朝野的武国公府,不是因为她是长女。武家当初看中的是与大公主同岁的二公主。二公主多美啊,多少男子为之倾倒,可她怎么就和亲塞外了?姐姐没想过么?”
赵氏僵硬的顿住,心口如擂鼓般重重的扑腾跳跃:“什么、意思?”
淑妃督了她一眼,目色里有深深的怜悯:“郭氏知道武国公府迟早会倾覆,知道公主嫁过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。她不肯自己的二公主下降,与应氏筹划着,轮番在皇帝面前劝说,这才改的大公主。”
赵氏的眼角在烛火里微微抽动,漫长的细纹绵绵成穿不破的蛛网,沾了毒,罩住了自己,毒素慢慢漫过全身,痛到难以自制的颤抖。
淑妃指尖一挑,锦帛飘飘悠悠的似断了翅膀的蝴蝶一般,跌跌撞撞的扑腾着,扑在了赵氏的绣鞋上,映着烛火渐起一缕刺目的浅金色光芒:“我记得那时候应氏刚生下了二皇子,正是得宠受重视的时候,说的话自然有分量。而武家人敢这样折磨大公主,就是因为你赵家家世不足,他们有恃无恐,也是因为皇家拂了武家的请求。大公主,不过是武家对皇帝、对郭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