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奇趴在榻上看了会儿《古镜记》, 室内很安静,只有她时不时翻书的响声。
偶尔她会回头看看桌后的蔡流风,却只见蔡大哥正襟危坐, 目不斜视的端庄姿态, 跟无奇这仿佛混账无赖的驴打滚架势不可同日而语,且令她相形见绌而自惭形秽。
但虽然自惭,却坚决不改,先前在神鹤庄院劳心劳力, 回来还在车上颠簸半晌,这会儿自然该好好地休养生息, 就不必在意那些小节了。
又看了几页书,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
无奇转头往门外瞅了瞅, 恨不得下一刻蔡采石或者林森更或者他们两个一起从外头跑进来,至少, 不至于让她一个驴打滚面对蔡流风。
倘若三驴成团, 那样蔡流风必然会觉着,她还算是三人行中的出类拔萃者呢。
无奇想的出神, 隐约觉着腿上有些发痒,便翘起没伤的左脚去戳右腿那发痒的地方。
碰第一下的时候还没觉着如何, 直到再次去挠的时候,才醒悟自己正在干什么……那可是她的伤口处啊!
疼还是其次,最主要的是惊。
无奇“哇”地叫了声,汗毛倒竖而心惊胆战,不知道自己在无意识下究竟自残到了何种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