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被子里。
声音也变得很小。
“……就是好怕。”
姜忘伸手捂头。
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。
这一点他们两确实一模一样。
像是有天这个念头突然就撞进了脑子里,从此深深扎根,哪怕二十多岁了偶然想到,也会被空洞的恐怖感搞得像浑身过电。
“总有一天我会消失。”
“总有一天,我的所有意识记忆都会不见。”
越想越恐怖,而且还没法解决,简直要命。
姜忘当兵以后出生入死好多次,演习时真的与死亡擦身而过好几次,后来退役了还是会怕。
他这会儿强咳一声,伸手把彭星望的脑袋从被窝里扒出来。
“怕这个多久了?”
“一个多月,”小孩怯怯道:“哥哥,你别觉得我很没用,我其实只怕这个,现在蟑螂都不怕了。”
“不会,”姜忘伸手拍着他哄睡,耐心地扯了好几个借口,跟大忽悠似得安抚情绪。
什么长大以后就会逐渐明白活着的意义啦,什么人死了以后灵魂还可能会跟着信仰一起保留啦,从哲学到科学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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