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及她因何而笑,他顿觉窘迫,再回想她所言——
“发什么呆?”赵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一边作势下榻,一边威胁道,“我去熄灯,你今晚睡矮榻吧,明日我就向陛下和娘娘请求和离,理由是你不……”
“行”字尚未出口,便被揽着腰身拖回来,旋即,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唇。
呼吸交缠,体温逐渐滚烫,赵晏略一失神,领地已接二连三地沦陷。
他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,此情此景似曾相识,让她想起上元节之夜。
彼时他醉得不浅,似疾风骤雨般亲吻着她,她只当他酒后不由自主,而今想来,他是将那晚视作她留在他身边的最后时刻。
但饶是如此,他也没有趁机要了她,翌日便与她坦白婚事的真相,让她自己做选择。
她心中柔软得无以复加,本能地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,肆意掠夺着彼此的体温与呼吸。
现在,两人都没有醉,却清醒地感觉到理智的溃散,以及身不由己的沉沦。
许久,她得以喘息,才发现自己仰面躺在衾被上,幔帐不知何时已悄然垂落。
偌大的床榻顿时与外界隔绝,成为一片狭小而幽谧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