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晏说到此处,突然生出几分同情。
自家长辈不会对她讲这些,都是她日常观察、以及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得来。
“她看不上我伯父,觉得燕国公府尽是粗野武人,却又不得不接受家族安排,她出身世家、自命清高,鄙薄寒门新贵,却又切实地享受到了这桩婚事带给她的好处。或许她已经慢慢说服自己,安分守己地做赵家大少夫人,等待接手我祖母的位置,却不料我阿爹将我阿娘娶进了门。”
“我阿娘是河东裴氏长房嫡女,论家世、论出身,从头到脚压她一筹,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,我父母两情相悦,我阿娘自愿下嫁,裴家的长辈们疼爱她,给予丰厚嫁妆,同意了他们的婚事。”
她微微一叹:“我阿娘从不与人勾心斗角,因为她生来就拥有一切。她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,婚后又有我阿爹照拂,因她心思纯粹通透、性情温软,我的两位姑母未出阁时也与她十分亲近。”
顿了顿:“方才阿爹与我交谈,都要刻意避开她,我阿娘……是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女子。”
“按说长幼有序,我伯母着实无需担心我父亲会取代我伯父的位置,但年少的经历给她造成深入骨髓的影响,她想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,牢牢抓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