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鱼缸在从高空砸到地面的瞬间,砰然而裂。里面承载几公升的水,像巨浪般泼洒在理发店的每一个角落,水涌到每个人的脚背上,夹杂着地面没扫干净的头发。
只剩有那几条金鱼,还在地面锋利的玻璃渣和鹅卵石上蹦跳,几抹红色,触目惊心。
“如果说,我现在你们面前表现得样子还很冷静,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,我真的已经十分十分的歇斯底里了。”他说,一字一句,语气温和,极其清晰。
一片寂静,只有地面上,那几条金鱼在空气里扑腾和挣扎的声音。
梁恒波对着宋父说:“你不是说要给你女儿一套房子?把它交给我。”
在妻子仇恨的目光中,宋父缓慢地,迟疑地,把刚才的牛皮信封拿出来。
梁恒波先打开信封,一目十行看了眼,揣进怀里。
“即使有一天,我和宋方霓已经不在一起——”他闭了闭眼,继续平稳说,“你们要是敢再招惹她一下,我还是会像今晚这样赶过来。我会找到你们,让你们之后的生活变得很不舒服,甚至于,生活得很悲惨。我没有开玩笑。”
一时之间,只能听到罗姨粗重的喘气声。
理发店四面都是镜子,照着梁恒波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