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流离之苦,已是她此生之幸。”
“她卑微而懦弱的活在众人的轻视欺辱下,直到生下来我,又被父皇记起,将她的位份向上提了一级,然位份提得再高又如何……”季淮轻笑一声:“她的心提不起来,骨头永远弯着。一旦父皇再次将她忘却,一切便都回到原点。”
“她依旧卑微地过活,连带我与她一起被所有人轻视。我们吃得不如宫人,冬日最寒冷时,没有取暖的炭火,只能在冰冷的房内裹着被子发抖,还是膳房的王公公看不下去,替我们讨来最低劣的炭。”
季淮向前走一步,谢书盯着他的背影,见他目视木门,声音温和到似是在谈论他人之事:“炭火熏人,我被熏得直咳嗽,终敌不过寒冷,只能一边咳嗽着一边靠近仅有的暖意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谢书看不见他的神情,听他语气愈平静,便愈心疼。
“孤没事。”季淮转过身,面容带笑,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。
他面对谢书,继续道:“虽说她一生卑微怯懦,然我知道这不能怨她。她的性格由她生长的环境造就,我无法要求一个长于淤泥中的人,能够自信磊落,毕竟能够摆脱由黑暗带来的阴影之人,仅是少数。”
“且她也有果决勇敢的一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