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母坐在圈椅上,忍不住想到今早上门的那几人,领头的那个年轻郎君,穿戴谈吐,一看便晓得,出身绝对只高不低。身后跟着的几个,也都是高高壮壮的,眼神都同寻常人不一样,带着一股煞气。
那人竟说,她当年八两银子买回来的阿梨,是他被拐走的幼妹。
薛母想到这里,心里止不住地发慌,阿梨的死,同他们薛家可没半点关系,她可还养了阿梨一场,十几年,便是没有生恩,养恩总是有的。
便是要怪,也要怪武安侯府。
冤有头债有主,阿梨的死,跟她和蛟儿,可没丁点干系。
薛母一边这么说服自己,一边又晓得,自己这话,实际上是没什么底气的。
阿梨要是没去那侯府,兴许便不会死,卖阿梨去侯府的人,不是旁人,是她。
她虽打发了那自称阿梨兄长的男子,但指不定,那人还会寻上门来。
薛母抓着圈椅扶手,指甲刮过梨花木,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,她惊得回神,暗暗下了决心。
这事绝不能叫蛟儿知道。
若是阿梨那兄长真找上门,大不了她豁出一条命,还了阿梨便是了。无论如何,这事蛟儿不能沾手,最好推得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