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臣不敢隐瞒。鞑子精于骑射,历年来多次劫掠地方,这是实情不假。但臣自就任以来,一日不敢忘陛下的重托,整顿兵马,严阵以待,鞑子并不敢轻易来犯。臣就任宣大总督六年来,鞑子劫掠地方,屈指可数,臣此前之奏折一一备述,无一隐瞒。”
陆赜撇了他一眼,翻开那份儿折子,缓缓念道:“去年十月,阳曲县令亡,西北卫所损一千两百户。十二月,平定、广灵两县县令亡,县衙属吏皆被屠净……”
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串,陆赜合上折子,丢在杨勒跟前:“杨大人,既然鞑子劫掠屈指可数,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呢?”
杨勒把那折子拿起来,草草瞧了一通,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,他在这里做惯了土皇帝,朝廷派来的御史好得跟他穿一条裤子,京里边又有定武侯给他周旋,这些秘事是绝不会传到京城里的,他无意识的辩解:“去年阳曲发生了瘟疫,阳曲县令实心用事,不仅阳曲县令,西北卫所一千两百户都是死于瘟疫。至于平定、广灵两县的县令,他们一人因恶疾暴毙,一人久病而去,县衙属吏具安在,何曾被屠?”
御史林阖怡见此上前帮声:“陆大人,我是宣大御史,大人所说之事,并不曾听闻,宣府近一年何曾有过什么战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