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的是一位老者, 六十上下,头发有些花白了, 不过插个一根木头发簪,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, 负手仰头, 对着墙上的一副水墨丹青, 缓缓念道:“烟暖土膏农事动, 一犁新雨破春耕。郊原渺渺青无际,野草闲花次第生。1”
秦舒在门口站定, 见门虽然关着,却窗户大开,她笑:“双林先生有田园之思了么?”
此人叫冯冬亭, 如今大内禀笔太监,御前会议的时候, 阁老也得礼他让三分。他自幼入宫, 在内书房受过翰林学士的教导, 虽然是太监, 却是一副文人习气, 以文人自居, 自号双林。
冯冬亭转过身来, 只微微颔首:“秦掌柜,咱们有两三年没见了吧?”
秦舒客气道:“陛下一日也离不得双林先生,我们这些人自然无缘得见先生。”
冯冬亭笑笑, 眼角额头便露出许多褶皱来,他摆摆手:“秦掌柜的棋艺精湛,不妨手谈一句,如何?”
秦舒颔首,坐到临窗的竹榻之上,哪里已经摆放好了棋盘,罩子揭开:“想不到,先生还保留着三年前的棋局。”
冯冬亭按下一枚白子:“下棋要下完,下到一半的棋就像吃到喉咙里的鱼骨头,卡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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