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凝将画卷重新卷起来,收在袖子里,然后望向水榭阑干外,看着雪花温柔而冰冷地降落。
此后的一个月里,隔三差五便会下雪,素白将这座朝暮居裹起来,处处皆是琼楼玉阙,一派祥和安然。
景溯偶然会来,但随着年关将近,似乎也繁忙起来,来这里不如之前频繁。柳凝也不觉得寂寞,只是不急不躁地待在宅邸里,时而弹琴鼓瑟,时而教阿嫣读书写字。
剩下的时间里,她便用来绣一件外衫。
外衫是男子式样,厚棉材质,即便是贴身穿也很舒适;浅杏色的底上,柳凝用银线绣了杏花与云纹,然后黑白丝线穿插,在袖袍与下裾上绣上振翅欲飞的鹤,做工精细,雪鹤翅膀上的羽毛,皆根根可数。
她赶着在除夕前做完,剪掉留下的线头,然后将衣袍拿在手里,翻来覆去地看。
景溯就在这时推门而入,柳凝见他进来,微讶:“殿下这么早便来了?”
她知道他今日要来的,他之前应了她,要陪她外出逛逛。
但今日宫中亦有宴饮,她以为,他怎么也得到了深夜,等宫宴结束后再来找她。
“宫里的除夕宴,本也没什么意思……孤以醉酒推脱,提前离了场。”景溯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