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伊澜一把拥住她,无力地闭了闭眼,“声声,谢爷爷这么大年纪了,总归是有这么一天的。”
“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。”
老爷子快九十岁了,近来身体状况就不太好,身边人的人心里多少有点数,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,谁都受不了。
梵声还是过完元宵去看过老人家,后面这几个月她忙于工作就一直没去过谢家。
没想到那天竟是她见谢爷爷的最后一面。
离别永远来得猝不及防。
一下出租车,梵声一路狂奔,愣是将高跟鞋跑出了球鞋的既视感。
生死场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直灌鼻腔,眼前全是乌泱泱的人流,一抹抹刺眼的白见缝插针似的不断往眼睛里钻。
手术室外一大群人哭成一团,谢予安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,背靠着墙,眼睛通红。头顶冷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,他面容清瘦,颧骨突出,下巴遍满青色的胡渣,颓废而无助。
他没有哭,眼睛通红,一星半点的水雾都看不见。可表情悲恸,像个做错事,手足无措的孩子。
他很少这样,一直以来他都是最温和,最冷静的人。他现在的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