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红桑平时性子比天大,自己喜欢什么就弹什么,最爱那些张扬秀技巧的复杂曲调,嘈嘈切切好听是好听,听多了却觉得疲累。
他方才让她弹一首她还不听,他走了她倒是愿意弹了。
他转头远远望过去,栖梧宫梅树上坠着的琉璃铃铛被风吹起来清脆作响,风卷起雪和梅花落下,半遮半掩露出其后美人的面貌。
她独自坐在贵妃椅上,怀着一把赤红的琵琶,发如乌木,唇若点朱,面色晕着病气的红,紫藤萝织金的旗装,华贵精致的像是外邦送来的娇贵的魏紫牡丹。
也如魏紫一般,美的惊艳却也短暂。
成帝继续向外走,薄唇微抿,二十年来第一次说了句没用的话:孤看红桑今日精神不错,太医怎么说?
大太监低头回禀:已经十分不好了,换了几个太医,商讨了半个多月反而病得越来越重,这几日是娘娘自己开口,用了重药,这样的好精神,怕是...怕是回光返照了。
成帝闭上眼,栖梧宫的贵妃榻上,戚红桑拨弦的手垂落,侍女们跪在地上低声哭,悲伤仿佛要湮没了这座最受帝王宠爱的宫殿。
别宫,裴珠猛地从梦中惊醒,侍女彩珠把帘帐勾好,轻声问:娘娘梦里魇着了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