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清出神呢喃。
蒲郁其实不太能稳稳握住枪,背上汗溻,神经紧绷。
她看向壁钟,又扫了眼盆景里置放的特别炸-弹,最后从衣帽间的门收回视线。
若摊开来讲,二哥断然不会放弃来之不易的身份,她只得设计特别行动。
整个行动里,唯一的变数是那个去西摩路三十七号送信号的陌生学徒。稍有一点差池,假戏就会成真。
“那么,这次不要放过我了。”
蒲郁看见二哥湿润的眸眼。不惧死,而是最纯粹的爱意。
电话铃响了几声,断了。
蒲郁笑容璀璨,“二哥,我们——下地狱罢。”
枪声响起。
“衾儿冷,枕儿凉,见一轮明月上宫墙。劝世人切莫把君王伴,伴驾如同伴虎狼,君王原是个薄情郎……”
十六年前,风雨飘摇,天津出发的货船改航道,偏离上海,到了香港岛。
湾仔皇后大道,一爿黯淡的裁缝铺在街市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二少爷,要登船了,你这是去哪边?”
着银鱼白西服的青年径直走向马路对面,推开了裁缝铺的门。
打盹儿的少女学徒仓促起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