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指示下令军队陆续撤离,情报部门的武装组织同样。沿西线往南京进发,誓死守住首都南京。
日军轰炸机集中力量大范围轰炸,理想的防线撤退变成了溃退。
蒲郁感觉自己什么也闻不到,什么也听不到了。楼墙就在眼前倾倒,粉尘像浓雾一样荡开。有人被巨石块淹没,有人腰身截断,手臂震到远处。
如果有神佛存在的话,为什么世间会是这个样子。
碎块飞扫而过,蒲郁感觉臂膀打湿了,握不稳抢。可握枪来没什么用。他们这些被民众忌惮的、唾弃的政府机器,面对更高维度的摧毁,也是这般渺小。
蒲郁根本找不到掩体。咳嗽着,艰难地前行。什么路,在哪里,辨认不出。
很快,连视线也模糊了。
蒲郁摸着墙,在里巷转角跌坐下来。粗颗粒的灰尘扼住人的喉咙,几近窒息。凭着最后的求生本能,她用小刀划开衣料,裹缠在手臂上。能感觉到锋利的东西扎进肌理,她连嘶声都发不了。
想站起来,可一双筒靴里的小腿是麻木的。她用力蹬了几下,勉强活动过来,依着墙起身。
霎时,倒了下去。
“长官,我们有留守租界的严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