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明亮处,歌女吟唱着,握立式麦克风如握权杖,俯瞰芸芸众生。吴祖清收回视线,换到背后的沙发座上,“一个人喝醉多没意思。”
蒲郁惊愕而迟疑,“让人看见了!”
“不是话我搪塞你。”吴祖清偏还倾身,“我不搪塞了,好不好?”
蒲郁以为修筑得坚硬的内心,瞬间瘫软、融化,不成形。
“二哥不要脸皮,我还要。”戒指环磕在玻璃杯上,凉意刺骨。她往角落退,不看他,“把情报给我。”
桌下暗影笼罩,手掌沿旗袍侧缝撩上去,勾住吊带袜松紧带。
蒲郁不敢动,指尖却忍不住摸下唇。就在那手要抽离时,她覆上去握住了。一点一点传入指缝,就像抚过全身肌肤。摩挲他的手心,好似握住要紧的律动。
“小郁。”吴祖清饮酒掩饰变化了的嗓音,却正好碰到她在杯沿留下的唇印。其实呼吸间只有威士忌的泥煤味,是幻觉生出口红的味道。
他流连似的抿去唇印。
玻璃杯底轻撞桌面,蒲郁瞬间站起来。感受到侧后方的视线,她迅速把吊带袜里的纸条别进手包,快步离去。
“咦,吴先生一个人?”侧后方的人现身,戴一只眼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