棱翅膀飞起来,向着无人的天际飞远。
蒲郁在下船的人群里有些显眼。她戴一顶窄而扁的蓝色呢帽,烫鬈的短发衬小巧的脸,着水蓝色垂坠式洋裙,搭皮草领肩,露出脖颈肌肤与一条项链。
细碎钻石链条,细碎钻石镶吊坠,一颗比鸽子蛋还大些的蓝宝石。蒲郁实际的身家加起来恐怕还比不上这条项链的零头。总局不会给这样的装配,是二哥给的。
从香港登船的时候,一位老先生塞给了蒲郁一个丝绒盒子。盒子底下有张笺文:“小郁爱鉴珍贵之物借予你,务必如期归还。”
没有落款,亦不是二哥的笔迹。看似公事公办的口吻,抬头却是“爱鉴”。蒲郁上次看到这两个字是在冯四小姐给师哥的信件里。恋人之鱼雁往来才会写“爱鉴”。
笺文烧掉了,项链戴在身上,似平安符。
不少打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大约想知道是什么来头。比蓝宝石项链还要浮夸,她踏上石子路,刚伸了个懒腰,便颐气指使地向脚夫道:“磨蹭什么呀!就这几个箱子,还不快些搬过来!”
两位脚夫挑着几担沉甸甸皮箱,咬牙小跑过来。也不见怨懑,反而赔罪道:“大小姐,这可不是几个箱子,实在和讲好的不一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