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一下。她放在膝上的手发冷汗,嘴唇嗫嚅忍不住要说话。闭上眼眼前是被血水灌满的版房,忽而又是光束尘埃中师哥专注裁衣的身影。
“小郁,已经三点过一分了。”莲生看向壁上的摆钟。
蒲郁抬手——端起玻璃杯,“再等等吧,太太们总是不太准时的。”
玻璃杯送到嘴边,又放下了,她指着不远处的流动摊贩,道:“师哥,我想吃糖吃栗子,可以帮我买一袋吗?”
“多大了怎么还喜欢吃零食。”莲生犹豫一瞬,还是站了起来,“你想吃嚜,我去买。”
看着莲生推门而出,蒲郁整个人仍紧绷着。这段时间压抑的罪恶感,双重的罪恶感从脚底蔓延上来,快让人无法呼吸。
吸气,呼气
“砰!”
“砰砰!砰!”
酒馆里待命的人猛地冲向马路。行人尖叫、逃窜,在远处漠然地观望。
蒲郁如弹簧般起身,而后定住了。直到纷乱的枪声小下去,才僵硬地迈步走出酒馆。
马路中央,莲生面朝地一动不动。子弹是从他背后来的,但已看不清他身上的弹孔,血模糊了他的衣衫。
倒地的还有他的同志们,少数的幸运儿逃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