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开筵。
餐桌设在窗玻璃边,蒲郁望出去,疑心有什么人造灯光,像制造戏剧布景那般,否则怎会在月光雾蒙蒙的夜晚有这样的景象,如墨蓝的天鹅绒,细碎银粉挥洒,落入迢迢褶皱之间。
“看什么?”
蒲郁回神,刚还在同别人谈话的吴祖清正瞧着她。她未答话。
客人们吃得差不多了,商量着沿海滨散步,纷纷起身往外走。蒲郁跟在末尾,没一会儿,吴祖清也放慢速度,二人似是凑巧碰在了一起。
“后生仔总有好多精力。”嬉闹的年轻人们的背影在前方,吴祖清道。
“都休息过了,才想着多玩一会儿。”蒲郁浅笑,“二哥,你也很年轻。”
吴祖清垂眸笑,复在月光下看她。
蒲郁慌乱地错开视线,没话找话,“你们方才说的什么?”
“什么?”反问延缓一秒,他的呼吸在无人察觉中恢复平缓,“sandrobotticelli(波提切利),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一位画家。”
“哦,我不晓得……我还是有这么多不晓得的事。”
“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事,小郁,就算是我。”
“若是为了让我好受一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