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郁缓缓展露笑颜,“嗯,我晓得的。”
吴祖清呵笑,“不谦逊。”
“过度的谦逊即是虚伪。”蒲郁下巴微扬,“从二哥身上习得的。”
“这条领带也包上。”吴祖清边松领结边说。
少顷,蒲郁把包裹递给吴祖清,收了钱,俯身填写货单。
“几时下工?”他问。
蒲郁看时间,“估摸还有一阵,怎么了?”
吴祖清拿起桌上一支炭笔,撕下一页印有张记字样的便笺,飞快两笔写完。他点了点便笺,“下工后来这里。”
蒲郁一顿,“作甚么?”说着去瞧那便笺。
曲劲而锋利的瘦金体写着一串地址。
“来便知道了,二哥又不诳你。”
待到下工已是夜里九点钟,蒲郁搭人力车来到约定的地方。一间马路边的餐馆,牌匾写着字号“珍馐”,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只几盏灯亮着,昏昏暗暗,像是即将打烊。
“请问……”蒲郁推开门,“吴先生还在吗?”
小厮从吧台后探出头来,说话有广东口音,“是蒲小姐吗?”
蒲郁迟疑地点头,小厮示意里面请,“吴先生等候多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