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矮凳上。
蒲郁提起水果袋子,告别的话也没说,匆忙往施高塔路的石库门弄堂去了。
旧式里弄一幢楼住好多人,楼梯过道上放杂物、晾衣服,还起灶台。蒲郁刚来上海就随姨妈住在这样的地方,一时有些怀念。
二楼东厢第一户,蒲郁敲门。片刻,师娘前来应门,笑着将蒲郁迎进屋,悄声道:“你师父没病装病,就等着你们来看他哪。你且哄哄他,不与他一般计较。”
在师娘授意下,蒲郁端着一碗洗干净的樱桃走进里间。
张裁缝背对门侧躺在榻上,似乎料到蒲郁会来,衣衫穿得整整齐齐。
“师父。”蒲郁探头轻声道。
没理会。
蒲郁近前两步,又唤一声,“师父,身体可好些了?小郁来看你了。”
一声轻哼,听着怏怏的。
蒲郁忍笑,故作正经道:“师父,这时令的樱桃可甜了,师娘说你吃不了的话,就拿去分给邻居们。……师父,师父你要不理小郁的话,真就走了嚄。”
一板一眼撒娇,也只有小郁才使得出来了。
张裁缝翻身,蒲郁立即放了碗,又是扶他坐起来又是往他背后垫枕头的。
“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