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旁边张裁缝说:“难逢得上一回戏院,小郁也去嚜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这几天你留到多晚,我都听小于师傅讲了。”
施如令说:“小郁,连张师傅都担心你学傻了。”
张裁缝拍拍蒲郁的肩,“该紧的时候不出错,该松的时候要放量,是不是都忘了?”
入夜,卡德路口的夏令配克大戏院前,聚集了成双结对的男女,黑漆壳锃亮的进口轿车塞在人潮中。一时人挡车,车挤人,好不热闹。
一群穿制服的女学生涌过去,蒲郁格格不入在其中。
她着蕨类植物纹翠色治倒大袖长旗袍,秀发短至齐耳,将将在细眉之上的齐刘海,正是女孩们当下竞相效仿西方的“fpper女郎”模样。
离开天津时削发明志将头发割成短茬,经两年长这么长,已是争气了的。生来自然鬈,像烫过,蒲郁本来不喜欢,没料想赶上了时髦。
即使如此,往常看来也不时髦,今日难得穿了出挑的翠色——师父给她练手的余料,有那么点儿影子了。
在戏院大厅买了票,女孩们说笑着,紧赶慢赶进了影厅。厅内灯已熄灭,望过去乌泱泱的都是后脑勺,她们只得在较后排的位置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