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祖清撑着沙发起身,试图用假动作夺下枪。蒲郁不给他机会,闪退到沙发端角,跃过靠背跳到地上。
她站直,枪口不偏不倚地指着他的胸口,“除夕夜一个人卧病在床,除夕夜被学生用枪指着,不知二哥觉得哪一个更可怜?”
吴祖清身上还有一把枪,暂时没法拿。他清楚她有多狠多准,毕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。
唯一的学生。
“我在名单上?”吴祖清注视着蒲郁。
“啊,差点忘记,恭喜二哥高升。如愿成了日本人的犬牙。”
“小郁。”
“傅太太。”
“傅太太,你希望我这么称呼?”吴祖清难得笑了一下。
“档案是你填的。”蒲郁冷漠道,“我求你的时候,你怎么讲的,一字一句我都还记得。”
“所以傅太太,要替你先生寻仇?”
“讲错了,我于二哥无情可言,哪来的私仇。我只是……替淮铮,还有已不在这世上的我的战友们,多杀一个背党叛国的……”
他的理想,他的作为,她历历在目。
怎会走到如今的地步。
她抬起另一只手,握住枪,“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