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向皇帝陛下。
陛下也不知听懂了没有,那张俊面依旧沉静,只是耳廓浮上可疑彤光,浅浅晕开,瞧着也像是朝霞透过茜纱镀上的。
萧煜淡淡道了句:“好,朕知道了。”便让人都下去,端着药拂开绫帐独自入内。
音晚一双眸子清澈晶亮,如山间小鹿,灵气蕴藉,滴溜溜转着。她满怀期冀地看向那碗药,想伸手去接,却又有些惴惴难安。
这毒跟了她十几年,折磨了她十年,为着这毒,她时刻都得小心翼翼,既要不间断地吃苦涩药丸防止它发作,还得小心藏掖着生怕被人看出端倪。
她内心潜藏着难以言说的恐惧,生怕终有一天会变成个彻彻底底的疯子。
而今,这解药就在眼前,喝下去也许就会变成正常人了,可以肆意洒脱地活在阳光下,喜怒由己,再也不用压抑、克制,生怕催动毒性发作了。
可她却怕了。
她怕这只是一场美梦,她怕希望过后会迎来失望,就像身在闺中的十年,父亲掷重金为她寻遍天下良医,可到头来都无济于事。
她的手徘徊在碗沿,不敢往前一点,犹豫了许久,抬头看向萧煜。
人在软弱的时候便想去抓一根浮木撑着,纵然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