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恭敬道:“那敢问老太太,孙媳应当如何?”
张老太太漠然,“在家从父,自当听从尔父之命。”
阮林春微笑道:“但,祖母与父同时在世,而又有分歧,请问孙媳又该听谁?”
事实上昨天的婚宴阮老太太也去了,且是宾客中地位最高的长辈,这个阮林春还真料想不到——不管是为了弥补儿子的亏欠,还是想挽回崔氏的心,无论如何,她都深深感激老太太这番情谊。
阮行止当然没来,生怕崔氏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讨债,宁可称病,躲起来当缩头乌龟。
虽然只是凑巧,如今阮林春拿来堵这老人家的嘴却是正合适,要么,她得承认孝道为尊,只论辈分,不论男女:她要是坚持父命最大,那她同样也摆不起老太太的款来。
怎么说都是两难。
张老太太果然卡了壳,面容铁青,“牙尖嘴利。”
本想当场打翻那盏茶,好给阮林春一个教训,谁知程栩眼疾手快,愣是稳稳地接过,“祖母,再不喝就凉了。”
张老太太:……他几时有这份身手?看来府里还真是大变样了。
一时间反而投鼠忌器,不好再发作,只得接过那杯茶,象征性地抿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