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夫人面上的笑意方才淡了些,那个老虔婆,她当然知道有多难缠。但,平时忍让忍让便罢了,若敢欺负到她儿子头上,休想!
程彦对继母虽没有多深厚的感情,但本朝以孝治天下,愈是像他这样的官身,为人处世愈得战战兢兢,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。
正要让奴仆去后厢房唤人,谁知李管事却来回话,少爷和少夫人已经起身,正在洗漱等着待会儿敬茶呢。
“瞧瞧,他们原比你懂事。”程老爷于是笑着携起妻子的手,“走,咱们且去后厅候着。”
阮林春昨晚虽是过度操劳,可她一向早起惯了,倒也不觉得多么难受。
反而程栩颇有些无精打采,慢吞吞地穿着衣裳,一副被榨干了的模样——这便是逞强的后果。
虽然是他自作孽不可活,可阮林春身为妻子,还是适当表示一下关切,“相公,不如你多躺一会儿好了,老太太那儿我一人应付足矣。”
反正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,程老夫人再跋扈,就不信能生吃了自己。
当然她只是随口一说,并没有真个单刀赴会的打算——哪有新娘子单独敬茶的道理?只怕第二天府里就该传言她失宠了。
程栩当然听得出她哪句是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