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下后意识混然, 因为身子温度高,盖不住被子,秦书盖了三床被褥在他身上,坐在床沿压着被角。
将药给他喂下去之后,他便开始出了汗。
她拿沾了水的帕巾时不时替他擦拭薄汗,此间外头无阳,唯风过不止,穿过树叶,带起簌响。
她起身要将帕巾清洗一遍,手腕却忽然被他拽住。宽袖下,他手掌温度炙热传开,秦书试着挣了挣,没能令他松开。
他似乎昏睡地很不安稳,唇间还有低声呢喃。
秦书走不开,只能坐回去。她微微俯身靠近他,侧耳认真分辨他在说什么。
“阿珩......不疼......我在...别怕......”
断断续续的几个字,不成话不成句。
可她一瞬便觉心口钝钝地疼,手腕过高的温度仿若烙在她心上。
她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是那夜冬雪纷纷扬扬,千军破城,她死在他怀里。
在沉入冰冷无垠的黑暗渊底的最后一刻,她耳畔隔着空洞荒芜遥遥传来的,是他泣血哑声。
刀锋没入心口,他一遍遍的‘不疼’,是连自己残碎心脏也无法弥补的万念俱灰。
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