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道他再罗嗦,自己就喊人。
康三爷哪里还有法子?
说也奇怪,分明面对最凶残的猛兽时,他也不曾畏惧过一分,可偏偏对上这个小女人呐,就束手无策起来。
真是令人苦恼。
可他到底是个大男人,还是个颇有责任心的大男人,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,强行站起身来,和吴寡妇一起晾被子。
冬天的被子又重又厚,一个女人单手根本拿不住,康三爷将拐杖垫在腋窝下,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提起来,将它们挂在高高的晾衣绳上。
吴寡妇并不因为他一条腿不方便就大包大揽,反而十分信任的看着他忙活,末了,还笑眯眯的来一句,“哎呀,这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。”
康三爷埋头干活,并不做声,可吴寡妇总觉得他的动作更麻利了。
阳光很好,迎着雪色,晒在院子里白茫茫一片。
原本冰冷中带点僵硬的棉被在日光下摊开,缓缓舒展着身躯,终于渐渐变得柔软、温暖。
呼,我又活过来啦!它向世界宣告。
吴寡妇麻利地拍打几下,有细小的微尘腾空而起,在璀璨的光柱中翻滚、游动。
被压得扁平的棉被重新变得蓬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