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是极其复杂且深奥的事情。
方才她大概正在洗衣裳,两只袖子高高挽起,双手水淋淋的,露出来的小臂都冻红了。
看清来人后,她小声问了好,又道歉,“奶奶又认错人了,您不要介意。”
老太太死死拉着康三爷的手,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什么,左右不过是“冷不冷啊”“娘给你做了棉袄,也不知大小”“你咋这么晚才回来看娘”之类的话。
康三爷每一句都回答得很认真,也很顺畅,显然说了不止一次了。
他抽空瞧了桃花的手一眼,见上面满是冻疮,不禁眉头紧锁,“柴火尽管用,使热水洗衣裳,别把手脚冻坏了。你还小呢,以后有的罪遭,别不知道厉害。”
他的语气还是像往常一样硬邦邦的,只是里面隐藏的关怀骗不了人。
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位笨拙的父亲,急于表达自己的关爱,却苦于不得其法。
桃花垂着头,不断搓着自己红肿的手,也不说话。
像所有被父亲教育的女儿一样:知道对方的好意,却也不晓得该如何正面回应。
她这才看见那小山一样的柴火,沉默片刻,眼中染上一点悲伤和怀念的神色,“其实您真不用这样……当年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