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家面馆,门口立着一个布幡子,上头落着“山西面馆”四个斗大的墨字。
白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初在山西遇到过的对手,分明只是萍水相逢,但却意外投缘。两人曾在荒郊野岭的大树上喝了许久的酒,久到他说自己想家了,只是不敢回去:
“唉,俺婆姨擀的面汤,还没吃够啊……”
可惜如今他纵使敢回家也吃不到了,所以还是活着好。
白星朝满脸期待的小伙计点点头,微微勾了下唇角,“来碗面,多加醋。”
“好咧!”小伙计一甩手巾,欢天喜地的去了。
大约是见白星右眼上戴着眼罩,那小伙计还很细心的将面碗往左偏了偏,生怕这位可怜的单眼盲姑娘不方便。
本店的招牌是羊肉面,约莫一指宽,略有些厚,十分劲道。面汤是炖了一夜的雪白羊骨架浓汤,上面的油花没有撇得很干净,一团团金黄色的油脂随着汤汁晃动摇摇摆摆,像调皮的孩童。
羊肉已经提前煮好,都大块大块的放在一旁的瓮里,有人要便捡,快刀切成肥瘦相间的片,牡丹花似的在盘里摆一圈。
饥一顿饱一顿的人对食物会有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重。白星宛如对待绝世珍宝一般端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