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够多了,这钱我受之有愧,不能再要了。”
“四姑娘于我来说亦师亦友,何来的受之有愧,明日一别,你我此生再难相见,你若把我当知己,便收下吧。”秦婈粲然一笑,又补充道:“银子虽俗了些,但却最实用,是吧。”
四月鼻尖一酸。
她今年二十,一共被卖过四次,可流连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不止四个。
砸在她身上的银子不计其数,但落在她手里的,不过是几支银簪。
她有唱不完的戏、有还不完的债、也有接不完的客。
从没想过,还能同秦婈这样的贵女,做上一回知己。
许久之后,四月缓缓开口道:“待我离开京城,秦府的一切,四月此生不会再与人提起。”
“多谢。”秦婈道。
——
延熙四年,九月十六。
天色将明,参选的秀女们坐着骡子车陆续抵达紫禁城北门的神武门。
虽说秦婈早就知道今年参选的秀女已逾五千,可真的站到这里,看着乌泱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,仍是忍不住呼吸一窒。
环肥燕瘦,各有千秋,春色满园不过如此。
秀女门鱼贯而入地走进神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