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澈很佩服那些会读书的人。
就像当初陈叔送他去学校, 他压根看不下去那些方方正正的课本。
他天生不是读书的料,哪怕他知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挣脱开贫穷的出路。
可是苍澈还是退学了。
陈叔老了、病了,他得挣钱。
后来又捡回来个苍寒,他更要挣钱。
他的人生似乎也就这么一点用处, 为了报答当初的一饭之恩, 他应下了陈叔要照顾苍寒的要求。
“这孩子跟你姓,以后你养他。”
苍澈十七岁就有了个儿子,这儿子裹在单薄的锦被里,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。
是怎么把苍寒拉扯大的,苍澈已经记不太清了。
十八九岁的时候,大概是他离死亡最近的几年。
每天饥不裹腹不说,差点还直接撒手人寰。
苍澈躺在医院的时候就在想, 自己要真的毫无知觉地死了,会不会轻松一些。
可是当两三岁苍寒站在病床边、用纸杯笨拙地给他端来半杯水的时候,他又是那么想活下去。
就算摔得满嘴鲜血,也要咽掉血泪继续向前。
他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