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上门后,蓝启渊背靠着门,脱力般滑坐在地上。半晌,他抬起双手捂着脸,缓慢而沉重地做了几次深呼吸。
特制的镣铐仍束缚着双手,金属碰撞间发出清越的声响,却始终无法让他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。
——其实话没说完时他便已经开始后悔了。
他在绝望之余分出一丝理智、告诉自己不应当如此过分地指责她,却又因这突然冒出的“理智想法”而感到恼怒。
理智告诉他,他应该考虑到她的心情。
可考虑到她的想法又有什么用呢?他有些嘲讽地想着,表情却渐渐淡了下来,最终恢复平静。
站在自己和父母的角度上,他当然可以对她的欺瞒与抛弃做出指责。
但将彼此放在对立的立场上进行指责之后,蓝启渊才陡然发现自己其实也忽略了很多。
他一心想着将她“救”回来,结果撕下伪装后才发现她的行为都是自愿;脑子里反复重播指责她的“欺骗”与“背叛”,却在出口伤人之后才想起她也有苦衷。
明明见过的、听说过的因儿时磨难而存在心理阴影的例子那么多,他却在这种关键时刻忘记思考她身上的因和果。
蓝启渊突然想起记忆里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