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只能在底层苦苦的扎根,他妈手术需要钱,他只能到工地上来赚钱,他要赚足够的钱。
酒在桌上,端不起到嘴边,太苦,太苦。
人生实苦。
国中端起来酒杯,自己一口抿进,“怎么不说呢?”
“我来这么久,吃住都是多亏了伸伸,这么大一笔钱,我又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呢。”
他自己都觉得无底洞一样的。
他家里条件是真不行,他这个年纪,该成家立业,穷人的孩子一生是背着父母行走的。
你要很强大很强大才行。
国中倒酒,伸伸的酒没有动,他不太喝酒,很少很少喝,“你接来,我给订机票,我大姐在这边医院,给你安排,医药费我来出。”
小支书没吭声,还是看着窗外,黑黑的五官,略带蜷曲的脏脏的头发,里面像是积攒了多少灰尘跟毛絮,像极了春天的一颗蒲公英,沾满了春天的沙尘暴。
国中事情多,自己端起来酒杯,再喝一杯,“就这么定了,我还忙,先走了。”
酒杯落桌,门一下推开,小支书转过脸来,伸伸才发现他哭了,拍拍他的肩膀,小支书一下子揽着伸伸的腰,头埋在那里,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