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肯定毫无条件选择医院。”
她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没有任何犹豫,语气也很平淡,像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“我对我自己的认知很清楚,首先我得是一个医生,才能够是其他人。”
她跟裴朔年不一样,裴朔年想要当医生,也许是出于儿时的梦想,长大了之后在利益面前可以做出妥协,他的职业规划可以放在天平上称重衡量。
但唐初露不是,她的心里没有所谓的天平,医学是她的所有,这是她骨子里无法被磨灭的印记。
除非有一天,她的手再也没有办法拿起手术刀,她的眼睛再也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病例,脑子里面想不出任何的医学对策。
除非是她自己没有了能力,否则她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医生。
陆寒时将她抱进怀里,眼眸很深。
早在很多年前,他就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韧性与倔强。
初遇那年她流下的血,一生中救治的第一个病人,让她真正脱胎换骨,成为一个医生,也成为一个女人。
这么多年过去,陆寒时一闭上眼睛,还是能想到那些红。
泥泞的沼泽地,只有一片荒芜,唯一的色彩来自他和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