胃中拧绞着她疼出一层冷汗,痉挛着直往上翻。她站不住,撑着井沿跪在地上,然而她腹中又无物,只本能地剧烈干呕起来,食道抽搐得恨不能将脏腑具翻倒出来。血液从四肢褪去,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,扣着井橼的手麻的没了知觉。水面上映出的脸面白如纸。
可是当初,当初,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。
“你在等他吗?”庞生问。她绣着一枝白芍药,面前的女孩子让她羡慕得心口疼,她微微错开眼,眉目舒展,“我不知道。锦官总说,我们最好的归宿,就是遇上个慷慨的军爷,待到战事结束,愿意赎我们除籍。”那人的名字被她念的格外干涩,她忽然想起那一日锦官吻下来,她的气息缠在她身上,那时她的发梢掠过她的颌角,她俯下的头颈弯出一个纤细脆弱的弧度,乱了她的心。她缓过神,带着些歉意地对庞生笑笑,“其实你别看锦官平日来嘴上泼辣,人却是极好的,刚来时那几日服侍大人,全仗了她对我十分照顾才熬得过来。”
她对她很是照顾,她却当了真。
她被带走的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她不常在将军身边侍酒,纪公公也不常来将军中帐。这个巧合未免太巧。待她努力回想时,却发现根本不曾细听他们说了什么。她模糊记得纪公公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