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澹道了句:“免了。”
掀起帷幔, 见荀肆一动不动,叹了口气脱了鞋,躺在她身旁。一手去寻她的手, 那双手软糯冰凉:“怎么这样凉?”握着那手塞到自己脖颈里, 荀肆却抽回了手。
云澹这一日都心境不好, 他在永明殿呆坐许久, 心中一直在思忖该如何与荀肆说。然后看这情形是不必说了,她定然知晓了。那手抽回去, 人翻个身, 将后背丢给他。云澹又叹口气,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, 而后平躺过身体,没了动静。
二人就这样躺着,荀肆也不再念叨饿, 连口水都不喝。云澹脑中千回百转,有一瞬突然想到:若有一日自己死了,她也会这样难过吗?亦或在她心中自己本就不值一提, 逢场作戏罢了?但这念头又迅速的收了,好歹他们一起长大,哪怕没有男女之情,那也如亲人一般,这样难过是人之常情。只是她还有孕在身,这样悲恸于胎儿不好。
“荀肆。”云澹轻声唤她,荀肆一动不动。
“荀肆,你知晓了韩城的事是吗?”
“你应当知晓了。你阿大的信从陇原来了,朕是今日一早收到的。这样大的事,铁定瞒不住你,朕也并不想瞒你…只是你尚有身孕,此时万万得珍重些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