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柄就一句话都不会讲,如果是现在,至少能端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仿佛她进别人的房间偷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。以前的她,只是很倔强,很锋利,甚至也刻薄——她哥哥说,是遗传了她的亲妈,总之一点不圆滑。
最后我说,你拿吧,我不会说。我低头,玩手机,不管她到底要偷什么。最后她拿走一样东西,是一根头发。我和二十岁的裴束,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见面的。
她二十岁的时候,虽然很倔强,爪牙锋利,但有光芒,我不太懂她。到了她不再拥有家人的后来某天,我主动提起,你要不要演戏,我随口一提,她随便听一听,但没想到后来会成为那一段故事的结局。
我总结:“不知道为什么,才认识你的时候,每次见面都很狼狈。”
的确,我们第一次见面,我在她哥的卧室里,脸肿了半边,巴掌印很明显,还装若无其事玩手机。而她在偷她哥哥犯罪的证据。
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”
我不吭声,我们沉默,在温柔的默契里沉默。我终于知道,我到底是无法被取代的,她包容一切我的讲不上台面的脆弱与不安,我摸她的脸,心里想,此刻我们不该身处医院。
遗憾,她大概率没有想到我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