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离去的小书童提醒她:“先生,这老汉脑子有毛病,我爹娘说,他孙儿早死了,他还隔一阵就找人写信给孙儿,让我不要和他说话。”
小书童正说着,老大爷从一个破布袋里摸了很久,摸出几个铜钱放在干瘦的手掌,那铜钱每一枚都擦得锃亮,他带着点期盼,问:“先生,这个钱,够吗?”
小书童害怕得后退两步:“先生,别管他,这点钱也根本不够纸墨……”
却听以云说:“够。”
已经快关门的书斋,迎来最后一个客人,以云为此拿出打包好的笔墨纸砚,铺开一张雪白的纸。
老大爷说话不利索,断断续续的:“孙儿啊,上回你来信,说在西南郡找到心仪的姑娘,怎的到现在还没带回来看看。”
以云喉头一哽,着笔之下,一行小楷跃然纸上:吾孙亲启,及至上回信中提及的女子可有回音?
老大爷想到哪,说到哪,絮絮叨叨一些家常,什么去年家门口的石榴树没开花,今年却结了很大的果子,又问朝廷换皇帝了,会不会克扣士兵的粮饷……
最后,他哽咽着说:“爷爷想你想得紧,你啥时候回来……”
或许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孙儿回不来了,只是还抱着渺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