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大火,朱琰筹划了一年多,被伪装成天衣无缝的完美的意外,他考虑颇多,因为他要做千古明帝,不可背负弑父的大不孝罪名。
他雄心满满,要旧朝在大火中变成灰烬,腐朽的皇朝是时候该来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,推陈出新,才能将大周再推向兴盛。
所以,他现在的心思,应该放在朝政上,而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上。
夜渐深,朱琰看着展开在自己面前的纸卷,他沾沾笔墨,过了很久仍然没有下笔,狼毫笔的尖端凝聚出一滴深黑的墨水,突然不堪其重,“啪”地一声落在白纸上。
朱琰骤然醒神。
隐忍十几年,筹划两年,本在脑海里熟稔无比的新政,却写不出来,一腔变革空空如也。
好像有什么被挖走,让他神思不宁,心里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每呼吸一口,便觉得胸腔极度的沉重。
他盯着纸上那点墨水,顺着偶然滴下来的墨水为起点,缓缓写个“言”,手腕摆动划过的地方,一个“謝”字出现在纸上。
朱琰将狼毫笔一掷,那张被墨渍污染的纸在他手上捏成一团,往角落丢,那方地板上,全部是这样的纸团,新增的纸团只是在旧纸团上滚了滚,最后在它们旁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