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入宫成为先帝的嫔妃以来,我一无恩宠,二无子嗣,如今我年华渐老,新皇帝恩许我前往昭陵恩守皇陵,任我自生自灭,我还有什么好求的呢。
那几人一走,我放下手中的笔,抬手让弄影也退下了。
我起身,看着昭阳台庭院外那些正被风吹雨打着的荒草丛,出起了神。
细细算来,我这一生算得上、却寥寥无几的开心时光,竟都是秦落予我的。
那是长宁十六年暮夏,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。
听闻建安王独孤叡大败南渝,凯旋而归,正好秦落那日不用进宫述职,便挽了我前往江花楼,说是要请我去江花楼喝茶。
江花楼可是建业城出了名的数一数二的茶馆,虽是茶馆,里面的茶酒饭菜却贵的出奇,并不是一般有钱人能去得起的地方。
除了茶酒,江花楼最出名的当属热情周到的伙计与说书了。
据说,全建业城最好的说书先生都在江花楼。
那些世家子弟们最喜欢的,便是来江花楼结交文人墨客与江湖侠义。
秦落是极爱茶如命的,对入口的茶水又极挑剔,建业城所有的茶楼被她逛了一圈后,估计能入她眼的也只有江花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