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暗, 她的暴毙不过是一场梦。
明令仪处理完赵姨娘的后事回偏院,曾退之也跟在了她身后, 两人并肩缓缓前行, 他不时侧头看着安静的她, 渐渐陷入了回忆中。
他们夫妻多年,他已记不清楚,他们之间是否有过这样携手前行的时光。
他想了许久, 以前的岁月早已模糊, 他忘了太多事。半晌后终是哑声道:“辛苦你了, 先前晋哥儿不懂事, 你不要与他计较。”
明令仪忙了这么久, 早就疲惫不堪,哪有心思与他说闲话,随口答道:“无妨,我不计较。”
曾退之却仍不肯停,滔滔不绝抱怨了起来:“从小我就管着几个哥儿, 让他们蹲马步练功,想着长大以后能上战场打仗。这腿还没有弯下来他们就开始哭,姨娘们也跟着哭,阿娘也跟着来护着,骂我不爱孩子, 我不过是想着他们能学身本事,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。
我拗不过她们,只得放弃了让他们习武, 想着以后出仕做文官倒也是不错的差使,可学得也不像话,夏季太热冬季太冷,连写张大字都要三催四请,稍微说上几句,就哭着去阿娘那里告状。唉,都是被女人宠坏了。”
明令仪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不明白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