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唯有一双葡萄一样的乌黑眼眸里, 满是惊讶。
他居然走了?
他居然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?
阮菱拍了拍胸脯, 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。冰凉的一股滑入胸腔后,她才轻轻喘了口气,觉得自己活过来了。
*
翌日天不亮, 她便睁开了眼,娇嫩的眼尾下一片乌青。被他搅合了那么一番,几乎一夜未眠。
她下床换好衣裳, 便去沈从染的屋子请安。
还未到院子里,便听见一道低低隐忍的啜泣声。
阮菱见母亲站在院子里,手里拿着一封什么,眼眸晶亮,喜极而泣。
“菱儿,快来看。你姨母不日就要入京了!”
阮菱凑过去看,那信上蝇头小楷写的娟美秀气,确是女子的字迹。
沈从染经历过侯府的变故,此刻眼里最重视的就是亲情,父亲故去,除了母亲康在,她就这么一个妹妹,还远嫁苏州,如今就要相聚了。
她笑着抹眼泪:“母亲这就出门去置办东西,等你病好了,咱们就搬家。你姨母和表哥进京,说念着妗儿的婚事儿,想来帮衬一把,正好聚聚,今年咱家这个年啊,过的热闹。”
阮菱也露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