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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影倒影在楹窗上,太子坐在了阮菱曾用的妆奁前,修长的指节轻轻一扣,首饰“哗啦,哗啦”两声散落一桌。
他捏起一枚玉钗,脑里不可避免的回忆着,这是在金陵他着顾忍买了哄小姑娘开心的。
顾忍说小姑娘在首饰铺子和宋意晚起了争执,被人夺了喜欢的美玉,他听后挂不住面子重新买给她的。
视线右移,是一枚海棠鎏金步摇。她喜欢粉色,也喜欢海棠花,这也是他赏赐的。
再看过去,太子心脏不可避免的开始疼痛。
他阖眼,微微叹了口气,他送出去的东西,她一样没带。
是了,如今她是长平侯府的四姑娘,外祖家是东京城赫赫有名的沈氏。她本就生的尊贵,又怎会缺这些东西呢。
他起身,重新坐到素日公务的书桌前,砚台墨痕干涸。如今他再执笔,身侧却无红袖在旁添香。
活了二十三载,他第一次尝到了为爱磨顿心肠,锥心刻骨的滋味。
他自认生为太子,从小就在学会如何做一位受人敬仰的帝王,储君。今日之前,他仍旧认为自己的心要装得下万民。
可他错了。
楚朝太子的心广阔,波澜,能容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