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我这样仁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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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千根蜡烛在傍晚的夏宫里燃烧,金蜂蜜色的灯火下,巨大的宴会厅如一滴松脂,身着华服的贵族如一只只小飞虫,在粘稠的液体中蠕动,仿佛释放他们凝为琥珀前的最后一点绚烂。
克罗莉丝穿着象牙色的塔夫绸裙子,站在暗处的楼梯上,她的胃不时抽痛,为了挤进这件窄小贴身的礼服,她从今早开始就半点米水未进,刚才站在全身镜前,由四五名灵巧的侍女为她梳妆打扮,反复检视她的装扮有无不妥,她头上,颈上,手腕上全都佩戴着隆重的成套钻石饰品,脖子酸的想把脑袋摘下来,却仍旧不忘挺胸收腹,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局促。
当时路过的西罗·斯维尔是怎么评价的来着,“真丑。”他说。
真讨厌!克罗莉丝捏了捏拳头,想着晚上怎么才能让那个口出恶语的臭小子道歉,穿着圣衣的孩童唱起赞美的圣歌,是她登场的时候了。今天是她十七岁的生日,国王陛下亲自为她举办庆生宴,克罗莉丝扯出一个对镜练习过无数遍的优雅得体微笑,款款走下楼梯。
“琥珀”真的凝固住了,大厅里一片节制的静默,所有人的目光通通集中至从台阶上缓步走来,逐渐清晰的白色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