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里,指尖泛白。
他以前哪会帮别人洗床单,要论养尊处优,恐怕以前的他,比她还犹过之而不及。
那年,那间屋,满室鲜血,手上、脚上、衣服上、头发上,全身上下,渗透入五脏六腑。
都是无尽的血腥味。
他冲到花洒下一遍遍的冲洗,魔怔似的将皮肤都搓破了皮。
逃不掉,恐惧和无力如绝望的藤蔓一点点缠绕心扉,无处可逃。
他曾经是这样过来的啊……
“……没有。”他狠狠阖上眼,将过往云烟盖住,掩住下颌颤抖。
他抬手去拿衣架,将床单铺开晾好。
“你怎么知道要用冷水洗呀?怪不得我越搓越多……”她背着手问他。
程烨回望她一眼,冷淡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怎么……”
“因为冷水,比较省钱。”他简明扼要。
纪烟:“……”
噗!
她快吐了,这男人无时无刻不记得自己节俭持家的人设,简直太秀了!
程烨面色坦然,突然想到什么,问她:“你今天给学校请假没?”
纪烟面色一变:“我忘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