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循一阵不言,目光自他脸上掠过,牧临川也坦坦荡荡任由他打量。
半晌,孙循才发出一声“哈哈”的短促大笑。
“原是如此,陛下倒也是个重情之人。既然这样,某也不好再做那帮打鸳鸯的恶人了。”
孙循他倒不愧为一方枭雄,拿得起放得下,说变脸就变脸,立即走出案几前,站起身行了一大礼,露出了点儿痛心疾首的自惭之意,“唉,方才是臣失礼了,望陛下见谅。”
牧临川哪里会与他计较,少年忙露出一副虚伪的“受惊”之色,起身去扶,紧紧握住了孙循的手,长叹道:“将军客气了。”
又是一番君臣相亲的画面,一场无形的风暴就这样消弭于无形。
待牧临川离去之后,孙循这才坐回到了桌前,冷笑了一声。
未多时,孙英从内室走了出来。
青年凝视着少年离去的背影,整理裙裳,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,“倒也不失为一介雄主。”
孙循冷哼一声,明显不以为然。
孙英问道:“阿耶就这样放过他了?”
“不然呢?难不成我还真在这儿宰了他?”
望着牧临川离去的背影,孙循心里有几分不痛快。